“你爸爸知道的,是经了他同意的……”沈雪小声嗫嚅着,又因为继子在电话中的质问而有些心虚。

事情要回溯起来,其实也不算多复杂。

当年许鹤同搬去周家的时候,把生母近乎所有的遗物都带走了,却不知有那么几样,被父亲给偷摸留下。

而其中最令沈雪发鲠的,就是那只明晃晃沉甸甸的手表。

沈雪不知真相,误以为那表是丈夫与亡妻的定情信物,每每看到都要憋闷好一阵。

这种东西离开视线的正当途径只有送人,还不能随便送给谁。

在沈雪看来,她虽然有私心,但也确实端着好意,毕竟叫任姗的小姑娘明显喜欢她那个继子。

撮合小辈姻缘,并不算什么坏事。

“那你昨天给任姗电话,又是为了什么?”

许鹤同声音毫无起伏,可那头的沈雪呼吸促急起来,像是被问得一阵胎动,支吾个没停。

许鹤同摆低手,把听筒放到嘴边:“告诉一件你可能被蒙在鼓里的事,我母亲离世之前,许东带着律师在她病房立过遗嘱。他名下所有财产,只留给我一个人。”

说完点上红键断了通话,再向前几步,蹲下身替周绾梨把鞋子提出来,扶着她稳当穿好。

俩人对面立着,距离比先前要近一些。

周绾梨低头调脚,许鹤同视线锚定她,整个人像要融进夜的阴影里。

重逢后起码一半的时间,他们都在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