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长江源吗?”他问道。
无边无际的江水铺展在周航的面前,雪山蓝天映在江面上,广阔到天地仿佛融为一体。
江宇略略抬头,说是的。
这儿是江海的源头,也仿佛是世界的尽头。
无数英烈们就静静躺在这里。
他们被冠以英雄的称号,他们也是个体。
周航忽然 一个人真的可以用善恶去衡量吗,穷凶极恶的盗猎者,八风不动的英雄,在者世界的源头,个人都仿佛是纯粹至极的,脱去一层层的身份,每一个个体都令人肃然起敬,每一个个体都渺小且伟大。
然后,每一个个体都会被埋葬被评判,一边被埋在向阳的一面,另一边被埋在背阴的一面,复杂的个体被劈成客观的两半。
这是结局。
如果自己换一个环境呢,如果自己为了生存不得不扛起枪呢,正如自己父亲当年那般呢?
周航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把枪口对准藏羚羊的胸腔,他不知道,他只感谢自己正在阳面,并且希望自己也能向阳长眠。
“江宇,你的私心是什么呢?”
回到车上,周航把车窗开到最大,手伸在窗外,歪着头问江宇:“你想要在这里得到什么?”
手掌心能感觉到可可西里粗糙的风刮过,江宇侧脸的轮廓略略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