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林知绎摇头,“不喝。”

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盛家晖的眼神和嘱咐在周淮生的脑海里反复重演,他的耐心告罄,林知绎还是不配合。

周淮生只能把抑制剂灌给自己,然后嘴对嘴喂给了林知绎,林知绎两只手被压着,起初还在发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抑制剂已经进入他的口腔,安抚的效果迅速传输至四肢百骸。

瘙痒难耐的感觉逐渐减轻。

虽然比不上林知绎的强效抑制剂,但也比普通抑制剂的效果好了很多。

林知绎的手被周淮生按在枕头上,挣扎也没有用,喊“阿淮”也没有用,周淮生铁了心要让他喝抑制剂,从动作到眼神都传达出一种陌生的强势,唇瓣贴在一起,却算不上吻,没有半点温存,林知绎的眼神逐渐从震惊变为震怒,喂完后周淮生刚一起身,他就把周淮生狠狠推开,冷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等不及周淮生的回答,林知绎先跑到卫生间想把抑制剂都吐出来,可是他晚上吃得太少,胃是空的,他尝试用手指催吐,也没有用,连酸水都吐不出来。

林知绎颓然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小旅馆的灯光昏暗,把他苍白的脸照得更无血色。

前功尽弃。

又要多熬一周。

林知绎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突然感到身心俱疲,鼎胜的事刚忙完,假性标记又被迫推迟一周,林知绎黯然想到:自从和周淮生重逢之后,他的人生变成两面,一面幸福美满,一面忙碌苦闷,他每天似乎都在短暂的快乐和持久的疲惫中打转。

还不如不要恢复记忆,那时活得茫然,倒很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