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也和柴扉心中的律师相差无几——他们和大部分记者一样,能把这个世间的好坏看得清清楚楚,能把人性的多面都看个遍,也能一眼就把柴扉整个人连皮带骨看得干干净净。 但尽管如此,柴扉还是跟他说了很多自己的过去,甚至是炽热而赤裸地剖开自己,毫无保留,一如他的每一场爱情。

他被助理送到穆淮章的办公室里,穆淮章却像对待每个当事人一样,将他迎进门,顺手拉下百叶窗,将入门人遮了个严实。

穆淮章一边走向办公室的休息间,一边问道:“怎么过来了?”

“抱着猫太热,于是带了冰来找穆先生避暑。”柴扉没往穆淮章那里看,只忙着把冰美式拿出来。

穆淮章仍在休息室,将自己和柴扉隔开。

他身上的伤口还有几处未愈合好的,他怕被柴扉发现,他怕柴扉询问端由,他不知道要怎么给柴扉解释,他怕自己一说出口,柴扉就会退回自己的星球,满足他那虚无缥缈的孝心,成全一场所谓的父慈子孝。

柴扉这个人,对自己时,所展现出的骨子叛逆和对别人时,所展现的顾忌,是完全对等的。

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严于己而宽于别人。

如果穆淮章跟他提及了一句,家里并不会接受并祝福这段爱情,柴扉肯定不会给穆淮章为难的机会,他会逃开,并摆摆手跟穆淮章开一句“下一个更乖”的玩笑话,然后故作潇洒地离开,满不在乎地回到他的巷里,等下一个让他觉得可以剖开自己的人。

他这脾性,穆淮章知道,他自己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