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容瞬间就心软了。

他知道小山是一个不喜欢叫苦的人,永远只会捏紧拳头瞪着眼,在各种各样的苦难中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嗯哼一声。

如果不是信任自己,他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想到此处,佟容放下手,默许了柴山的动作。

柴山轻轻把头搭在佟容的肩窝里,拗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容哥哥,果然是心软呢……

翌日,佟容正在核对本月的宫内开销,却听宫人来报福宁宫唐公公求见。

又是送什么东西吗?

佟容放下账册,让宫人带他进来。

“娘娘,老奴前来是斗胆请您去劝劝陛下。那药凉了两次了,陛下只顾的上批阅奏折,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已然误了进药时辰了!”

唐公公老脸上写满了焦灼。

佟容拧眉,立刻对小圆子道:“起驾去福宁宫!”

……

福宁宫内,医官侍立在殿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瞄了眼漏刻,不得已再次小心进言道:“陛下,药已经热了两回了,您勤政操劳,也要以龙体为重啊。”

柴山挥挥手,道:“卿不必操心,待会儿朕就喝。”

您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新皇登基后这是第一次生病,医官头一次侍奉这位陛下汤药,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棘手的差事。

他汗水又加深了一层,正要再次进言,就听福宁宫外传来皇后驾到的通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