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长悲

周染濯却始终不愿去哄她,他想:“让夏景言哭去吧,无所谓。”他听着门外被吹动的风铃,可心却最终没能跟着风铃走了,他的心也被困在帝王的身躯里了,走不了。

午间了,趁着周染濯出去的这一空档,夏景言才跑去后院吐个痛快,夏景言想,她暂时还不想让周染濯知道她有孕的事,一方面是无力的报复,另一方面是怕分不清周染濯偶尔的心软是对她还是对孩子的。

辰时,周染濯回来了,夏景言便躺在榻上装睡,背对着他,不理会他。

“你皇兄叫朕与你去共用晚膳,起来,别装了。”周染濯一眼识破了夏景言的心思,坐到榻边去,晃了晃夏景言的胳膊。

夏景言这才坐起来,却也不敢看周染濯,只低声道一句:“是”,穿好衣服和周染濯走了。果真如所想一般,夏景笙哪是真要与周染濯商议和亲事议?还是要想着法儿的把夏景言留下,这次可是几近要把整个东江都送给周染濯了,周染濯却也不松口。

“朕什么都不要,只要言儿。”周染濯一句话贯彻始终。

夏景笙的难看脸色亦贯彻始终,夏景玄只是担忧的看着夏景言,夏景宸坐在角落里,他提着剑,隐忍着。

“言儿怎么想?”夏景玄问,他寄一丝希望,寄在周染濯是真心爱夏景言的,虽然这希望很渺茫。

“要不哥哥们和染濯开战吧。”夏景言坐在周染濯腿上,稚嫩的语气说着渗人的话。

无论是夏景兄弟三人还是周染濯都回过头惊讶的看着夏景言,惊叹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反正对于言儿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哥哥败了,言儿殉国,染濯败了,言儿殉夫,染濯和哥哥们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夏景言的话很平静,平静的像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水,却又能把每个人的心撕开一个洞,鲜血绷流。

是啊,没什么区别,但却没有人想承认。

“朕不是这个意思……”周染濯低声说。

“朕也不是这个意思……”夏景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