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泽低了低眉, 吐出二字:“脏了。”
扶月一噎,倒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那个, 我。”
完全不知该怎样接下去, 她憋得满脸通红, 接着被他按坐在椅子上, 干脆转移话题。
“刚刚看你见到我很惊讶,你以为我今晚不会来?”
安静了一瞬。
季玉泽瓷白的长指端起水壶倒了杯水,面色淡淡递过去:“嗯。”
看着扶月喝完水。
他再道:“我以为月娘得到解药后便觉得我没了利用价值,从而不会再来兰竹院。”
她皱眉,略感讶异和生气,放杯子的力度加大,发出摩擦声。
“你怎么会这样想?”
季玉泽笑,莫名道:“人都没差别,虽说几乎人人都在七情六欲的深潭中不自量力地反抗着,但却没有任何人离开任何人活不了。”
“我白日在想,即使月娘不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勉强,因为这是你的选择。”
本来这些情绪对他来说便是多余的。
不需要。
话间一顿,他凝视着她:“毕竟喜欢太过于虚无,爱亦是如此,我以前不需要这个,以后同样也不需要。”
嗓音轻如风拂过残破的羽毛。
扶月握紧袖子,不明白为什么才过了没多久,前前后后没一日,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
明明已经说好了。
并且得到了承诺,季玉泽答应会尝试着爱上自己。
就算这个承诺不一定会兑现,可好歹有承诺在,有承诺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