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如此细致,很明显不仅仅是对豫州有兴趣,对士族圈地更感兴趣。
豫州经历天灾和战争,百姓们逃的逃死的死,几年时间人口锐减,席瞮对豫州士族和土地重拳出击,除了为站稳脚跟,还有就是吸引逃亡他处的原豫州百姓回来,以及用土地和轻徭薄赋把东西二魏的人勾过来。
土地和人口是根本,有地无人守不住家业,有人无地就会生乱。
可惜,骆乔与彭城王说了几句就发觉他的目的在士族而非百姓,她说不上失望,因为本来就没有对彭城王寄予什么希望。
骆乔不敢说自己有多爱护百姓,可在豫州收地是看到的种种乱象,听席瞮说起湘州之内存在的各种弊端,土地,是士族与寒门最大的矛盾。
“说起来,我还想跟王爷您告一下东海王的状呢。”骆乔把收地之处东海王各种反对之举一状告到闻绍这儿,“您说东海王一个监军,管到豫州政务上去了,是不是管太宽了。”
然后不等闻绍说话,她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大倒苦水,从濮阳开始说,一直到上蔡,这一路这两年东海王是怎么怎么犯蠢,怎么怎么拖后腿,大家伙儿是怎么怎么给东海王收拾烂摊子。
哇,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看得出来,骆校尉真的是忍很久了。
骆鸣雁用团扇遮住口鼻在偷笑,瞟一眼想插话插不进去一脸尴尬的闻绍,咬住下唇努力憋笑,她好怕自己笑出声来。
闻旭在监军期间做的种种蠢事,严夙几乎桩桩件件都写信告知了闻绍,并且在信中把自己是如何艰难地跟在东海王身后收拾的也写到细节上,他要告诉彭城王他这个门客是多么不容易,必须要加钱……咳咳,当然这个没有明说,但只要不是闻旭,懂的都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