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与周访争吵的黄门郎神色一凝,兖州来人未免太快了。他自己之所以来得这么快, 是因为接到了皇帝的密旨,朝中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他就已经秘密出城直奔顿丘了。
兖州早有准备,黄门郎不清楚皇帝有什么目的, 但他想, 恐怕都难以达成。
周访早就先后接到范县和兖州的信, 对这件事心里已经有了底,与黄门郎的争吵一是为把戏演足,二来他老周也受不了这等鸟气, 就算是在建康宫式乾殿上, 他也是这个脾气。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不去迎接?建康来的, 架子就是大!”周访冲了黄门郎一句,率先出了门。
待不见周访背影,黄门郎才对一旁的施象观说:“早听闻兖州重甲军将军周访脾气大,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施象观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附和黄门郎的话,引手向外道:“请。”
黄门郎虽是建康来的,对其他州县官员有着优越感,却还记得徐州布甲军将军比自己的品阶高二品,客气地引手向施象观:“施将军先请。”
施象观转身先走,黄门郎面无表情跟在后面。
以周访为首的一行人出了城,在城北郊五里处迎接范县来的增援。施象观略有不满,区区一个幢主五百兵马,竟搞得如此郑重,但对上周访的目光,他把不满都吞了下去。
他并不是怵周访,只不过周访是个暴脾气,现在前途未卜,没有必要在这时候与他起冲突,让旁的什么有机可趁。
等了不到一刻钟,山路上远远能够看到旌旗,没一会儿就看到了打头一匹黑色骏马,马上一人,身穿明光铠,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执着银枪,如果不是身板看着有些小,那就是好一个威风飒爽的军中小将了。
周访眯起了眼瞅着那小将,忽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哎哟,这不是我大侄女么!”
施象观和黄门郎微愕,什么大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