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乔歪着头瞅席瞮,目不转睛地瞅,瞅着瞅着还皱起眉来。
“怎么了?”席瞮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难道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好像有点儿不一样。”骆乔说了句,把脏了的帕子丢进水桶里,准备洗干净。
“我来吧,你这一身伤还是别动了。”席瞮把水桶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搓起满是血污的帕子,“我哪里不一样了?”
骆乔嫌弃地看胳膊上刺出来的一小节箭杆,闻言又抬头瞅席瞮:“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唔……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不端着了吧。”
席瞮诧异:“你才见过几面吧,怎么就给你‘端着’的印象了?”想了想,说:“该不会是阿臻说的?”
“还用席臻说?”骆乔挺直了腰,模仿:“你见过生火能生得身姿如此板正的吗,你该不会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要优雅,要完美’吧,不愧是你,席大公子。”
席瞮哭笑不得。
“战都打完了,你怎么还没回建康?”骆乔问。
“战是打完了,但是战后还有许多事要做,”席瞮先去把污水倒了,再回来把洗干净的帕子搭在桶沿晾着,才接着刚才的话说:“暂时不回去了,与东魏和谈,我是使臣之一。”
骆乔突然倾身朝席瞮凑过去,冲他笑:“与东魏谈判呀,带上我呗。”
“我带上你?”席瞮笑问:“带上你能干嘛?”
“那用处可多了,”骆乔扬起下巴,“若是有不长眼的东魏人敢惹你,我帮你捶他。他们的十六皇子都被我抓来了,还有杜晓……对了,杜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