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阮瑎笑着,奉手一揖到底。
骆乔摆摆手,让他不用如此郑重:“举手之劳罢了。若非你对杜将军心怀善意,我们也不会救你。算起来,也算你自己救了自己。”
阮瑎说:“瑎还有一个请求,还请相帮。”
他请张瑾留下陈捕头等十来人的性命,其他人,包括县丞等人就杀了吧。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阮瑎说:“他们坑害我算计我,留下他们,死的就是我。”
不过陈捕头等人是他手底下做事的,比较忠直,阮瑎相信他们不会与县丞等同流合污。再者说,他这县衙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等邺京的人来了,一看其中就有猫腻。
张瑾答应了,叫阮瑎自己去牢房里把他要放的人提走。
“邺京的人来了,我会想办法拖上一拖。”阮瑎说道。
张瑾朝他抱拳:“如此,便多谢阮县令了。”
阮瑎说:“是我该谢你们才对。今日一别,将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诸位,请多保重。”
张瑾和骆乔一起奉手:“保重。”
临近亥时,万籁俱寂,县衙大门前却停了七八辆马车和二十几匹马,不停有人进出大门从里面搬东西出来。
几辆拉货的马车都捆扎好后,县衙里抬出一个门板,门板上有个人躺着。
躺着的人自是杜晓,他被人抱上了打头的一辆马车,车厢里铺了厚厚的褥子,尽量减轻赶路的颠簸。
他进了马车靠在一床叠成方块的褥子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