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送鼎来时,顺道把传国玉玺一块儿送来。”席荣道。
“不献给陛下?”席瞮倒没有很意外,只是随口一问。
“我敢献,他敢接吗?”席荣肆意一笑:“福兮祸之所伏,咱们的这位陛下敢奉传国玉玺于宗庙,自称天子吗?”
传国玉玺是把双刃剑,没用好,就会伤了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要把传国玉玺藏起来,打铁还需自身硬呐。
知道这一仗是无法避免的,席瞮就不再多说,说起另外一件事来。
巡守这一路的见闻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变了,以前的他是建康贵公子,不食人间烟火,虽常将百姓疾苦挂在嘴边,可百姓究竟有什么疾苦,所知寥寥。
现在的席瞮,模样还是俊美的,气质沉稳了,像是飘在天上的终于落地。
“祖父,孙儿想去工部做事。”
不想,席荣没答应,而是说:“你准备准备,过两日就出发,去骆衡帐下做个军师。”
“啊?”席瞮吃惊。
第92章
一个家族的崛起, 可能是因为有惊才绝艳之人横空出世。
然一个家族的繁盛和延续,绝不可能只靠一两个才能卓绝之人,须得一代接一代培养优秀的人才。
席荣从成为襄阳席氏宗子那日起, 对族中约束尤胜其父, 对子侄的教养亦是。
比起门阀盛产的名士来,席荣是个粗犷的武将, 他十几岁就上战场了, 在他跟着潘老将军守卫襄州时, 柳光庭还在河东郡与友人寄情山水竹林,谢禹珪刚出仕佐著作郎对自己的职位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