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件事,本就是我们对商队保护不利,让你受了伤。”
“算起来,确实是我和她对不起你。”
“出门行商,遇见各种事都不寻常,被人打一顿,倒也算不上什么,更何况那位大人还打了回去,替我报了仇。”
江丰头仰在枕头上,神色没有怨愤,倒满是感慨。
“做商人的,本来就有风险。”
“我十年前在百越收香料,被人骗进了瘴林里,差点就要没命了,还好有兄弟来救。”
“来北疆之前,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没想到一下子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当时他听到朝廷招揽商人的消息,也是孤注一掷,变卖家产采购香料,千里迢迢从南方赶到京城,稍作休整,又前往了北疆。
“无论如何,保护商人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杭絮的神色平静,“若只因他们是王子贵族,便能将大家随意欺辱,不提我宁国的颜面,这种事多发生几次,还会有谁想来北疆买卖货品。”
“大家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北疆,是为了卖货赚钱,但绝不是为了受人欺侮。”
“跟我们做生意,就要守我们的规矩,若他们不讲道理,我便将他们打到讲道理。”
若非阿布都到来,拿那鞭子的该是杭絮。
她不似阿布都那般精通鞭术,但足够了解人的躯体,那个地方打起来最痛,那个地方打起来不留痕迹,哪个地方流血多却不会致命……她都一清二楚。
江丰怔住,愣愣地看着杭絮,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跟他的女儿一般大,可说出的话,却让他这个中年男人震惊起来。
“江大哥,江大哥,你在里面吗?”
外头倏地响起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喊声带些焦急。
“外面那人是在喊你吗?”小徒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