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起来去客厅吧。”黎轻灼这样说。音色很低,认真地寻求意见,唯恐将此时好不容易安定的情绪惊扰。

万幸, 盛许应:“嗯。”

黎轻灼笑了声, 他呼出一口气,小幅度地直起腰身,这点动作可以说丝毫不明显, 但黎轻灼嘴角方才扯起的笑容顿时僵住。不过转瞬即逝。黎轻灼手搭在盛许肩上,跪在地上的双腿缓缓站起。那一瞬间差点支撑不起自身的重量,黎轻灼又及时借了一下力才没重新跪下去。

察觉到什么的盛许已经下意识将手伸了出去,即刻站起拥住黎轻灼。他视线向下移去,红色不多, 但刺目……

“……对不起。”盛许声音颤了。他错眼不眨堪称绝望地盯着看, 刚刚才止住的水雾顿时重蔓眼球表面,只不过这次里面带上了对自己的恨。他不知所措起来, 想碰黎轻灼更多又怕再伤到他哪里, 再次说,“对不起,西匀……我……我不是……”

“好好好,别急别急, 我没事。”黎轻灼急忙安抚他, 是有点不适, 但他是当事人之一,知道没多大问题。就是最开始盛许失去理智的那一瞬间不小心把他伤到了,毕竟他毫无章法,也忘了小心。

黎轻灼拍了拍盛许拥住他的胳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而后仰头吻盛许:“别怕,真的没事,我不是会逞强的人,真有事一定会十倍百倍的添油加醋让你心疼我的。先回客厅,别怕。”

盛许把黎轻灼拦腰抱起去客厅,把人放在沙发上后,他便急匆匆地去找医药箱。期间眼睛是通红的,像是什么被惹毛了又或无助到极点的困兽。

黎轻灼张开胳膊让盛许给他套上睡衣,又心安理得地让他用热毛巾清理自己,上药。边上边哭,泪珠子砸在后腰上,黎轻灼每被砸一次,每次就觉得自己的心肝肺碎了一地。他本来还趴在沙发上,不得不半起身抱住盛许的脑袋,哑声:“都说了以后不要再哭了,你再哭我可真就要疼死了啊。”

“……对不起。”盛许极力忍住,一遍遍道歉,恨不得将几十分钟前的自己弄死,又或替黎轻灼承了这股疼。他不该那么冲动,那么混账的。

“对不起,对不起……”

黎轻灼是真不怎么疼,只是因为最开始强行的原因,造成了一点小伤口。和盛许晚上做过那么多回,黎轻灼的身体早习惯了这种事情。只不过男人的身体有限,总是需要一些外力帮助,哪怕不用也得需要稍微久一点的准备。以防万一。盛许每次都非常有耐心,忍得再辛苦都没事。这是他第二次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