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倏尔安静下来。

那份再简单不过的资料被扔到沙发上,无人再看。

将近六点了,天边染上了一抹不明显的橘黄色,预示着夏天的黄昏将要来临。

黎轻灼望着外边的天色,心想,他能回来,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一定得有个契机吧。

无论是什么。

所以他决定到自己出事的地方看看。

晚九点,黎轻灼找梁炫借车开上了京届高速。

夜景掺杂着灯红酒绿,色彩变换得令人应接不暇,夜生活同样使人眼花缭乱。

晚风从半开的车窗里裹挟着人们的忙碌与休闲绕进来,和黎轻灼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他戴着口罩,离上高速还剩一架桥;车开得比较慢,有心神欣赏夜间的景色。

而这一欣赏还真给欣赏到了不一样的景致。

宽阔宏伟的高架桥边缘站着几个人,不算多,七八个;有男有女,每个人手里却都无一例外举着手机。

而在他们接近中间的地方赫然被围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挺拔,宽肩窄腰;黑色的长衣长裤,黑色的口罩帽子,简直从头黑到尾。

只有没被口罩遮挡的一点面部在远处各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了瓷器一般的细腻与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