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是程烨的经验之论。

他被她囚入阵法牢笼之初,不可思议于自己当真无法闯出阵去,短暂震惊后,打量过已成阵灵的温歆,就故以凶态恐吓了看起来纤细柔软好说话的小姑娘,想迫她解除阵法。

可她就像塘水间生长的芦花,风吹来且倒了,风吹去又立起——柔归柔,却韧得很。

自己恐吓她时,她就安静听着。

听完丝毫没露出怯意,倒与他含笑说:“我以为魔种当真是疯魔邪物,先前还忐忑不安着。原来你能正常交流啊,那就好啦。”

将那时的自己气的够呛。

程烨忆起二人不算愉快的初见,却只觉得甜蜜,心软化成一滩水。

背身坐在温歆跟前,他开口问道:“脱去外衫后呢?”

他去了外衫,空气中的血腥味就重了些,好在外衫一摊开,令温歆心醉的冷冽香气也更浓,血腥味被香气盖过去,不很明显。

可香气却也使温歆想起方才程烨正是用他手臂上搭的外衫将自己保护好。

这只是件布料不算太厚实的绸衫。

然而不知是其上熏有香气的作用,还是因毫不犹豫护在自己身前的人,温歆被它罩住,即便在视觉受限的情况下,也拥有十足的安全感。

然而显露在自己眼前,错落布在程烨背上的伤痕,又在告诉温歆,她的心安是用程烨受伤作为代价换来的。

所幸伤口的确都不深,早已经止了血、自凝了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