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步奔跑时,凌云帆整个脑袋都是晕的,几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来回盘旋:纪沧海又一次对他身边的人出手了,如果郑思清出事了怎么办?他以后该怎么面对郑雄,怎么跟郑雄交代?

凛冽寒风灌进凌云帆的领子里,他根本不敢细想。

当凌云帆气喘吁吁地赶到郑思清所说的地方时,一眼看见昏暗不明的巷子里,纪沧海身着黑色帽衫站在那,而他的对面,是头发凌乱、裙子和衬衣沾着尘土、膝盖和手肘淌着血,不停抹着眼泪的郑思清。

凌云帆耳朵嗡鸣一声,浑身血液都开始往脑袋冲。

郑思清见凌云帆来了,欣喜地喊:“帆哥……啊?!”她被吓傻在原地。

凌云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抬手狠狠给了纪沧海一拳。

纪沧海被揍得身形一个踉跄,手扶住墙才没摔倒,他再抬头时,半边脸泛红微肿嘴角流着血。

这还不算完,凌云帆一把揪住纪沧海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怒不可遏:“纪沧海!你还要伤害我身边多少人才肯罢休!?”

“云帆……”纪沧海慌张地想握凌云帆的手腕,“我不是……我只是来见你的……”

“滚!”凌云帆一把甩掉纪沧海的手,重重推了他一下,被愤怒夺走了理智,“我不想见到你,别来找我,别出现在我眼前,离我身边的人远点!纪沧海,你让我感到恶心。”

纪沧海被推,背部猛地撞在红砖墙上,半边身子疼得发麻。

你让我感到恶心,凌云帆这么对他说。

你身体流着他的血,你和他一样恶心。他母亲这么对他说。

纪沧海垂头,眸里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像本就苟延残喘的烛火,经历着毫无征兆的狂风骤雨,不但微弱的火苗溺亡在暴雨中,就连烛身都斜斜地歪倒。

纪沧海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不会再出现了……”

凌云帆没有搭理纪沧海,走到郑思清身旁,背起膝盖磨破的她,快步走出巷子,将纪沧海留在漆黑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