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太疼了。

像被钝刀生生剜下一块肉。

凌云帆这才发现,他对纪沧海的爱意不知何时已融入血骨中,如果非要剥离,他一定会变得鲜血淋漓再也无法愈合如初的。

自尊心极强的凌云帆,从未想过自己会一个人从中午静静等到深夜,就是为了纪沧海的一段说辞。

他如同在绝境中挣扎的人,祈祷着生机降临。

但让凌云帆万万没想到的是,纪沧海一开口,竟然在责问:“你为什么出门?”

“什么?”凌云帆怀疑自己听错了。

纪沧海蹙眉:“不是答应我,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出门的吗?你出门干什么事去了?去见了什么人?”

一瞬间,绝境里的祈祷被惨叫代替,狂风巨浪击碎深海飘荡的船,地震山摇让房屋破碎压住残躯,干旱皲裂的土地上枯枝在燃火。

凌云帆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揪住纪沧海的领子,将人从沙发上提起,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问:“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纪沧海伸手,没有阻止凌云帆揪紧自己的衣领,反而似铁钳般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所以你现在是要离开我吗?

凌云帆怒吼,细听能听见他话语里极度痛苦的悲伤:“我他妈要你把一切说清楚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误会就解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纪沧海愣了愣。

他真的不懂。

解释他会,这个行为对学过谈判技巧、并且逻辑向来清晰的他来说,不但不难,甚至称得上简单。

但他不知道凌云帆想要的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