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往下轻踩,觉得一点都不疼,就没回床上继续躺着。

他双臂压在窗户边沿,微微俯身远望,任由曦光落他眉眼,清风轻柔地拂过脸颊。

凌云帆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自言自语地嘟囔道:“一直憋在屋里也挺难受的……”

他就这样趴在窗边,看远处马路上人来人往,看小区草木郁郁葱葱,看春光明媚莺啼燕舞,看了许久许久。

安静的独处让凌云帆思绪复杂,他忍不住心想: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没有失忆的事情告诉纪沧海?

纪沧海会生气吗?

如果他生气了,自己该怎么道歉呢?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帆正发呆,忽然听到房间外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缓步走出去,正好碰见纪沧海走到客厅。

“嗯?”纪沧海看见凌云帆走出来,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脚踝上。

“我已经不疼了。”凌云帆甩甩脚,“这固定绷带真的不能拆吗?影响我走路。”

纪沧海没像之前那样反复强调凌云帆需要静养,并让他赶紧回床上躺着休息。

纪沧海沉吟,墨眸深邃似海底。

凌云帆疑惑。

拆个固定绷带有这么难吗?怎么思考这么久。

正当凌云帆纳闷时,纪沧海忽然展颜一笑,他说:“拆了吧,明天周末,我不用去公司,我们一起出门去逛逛吧?”

凌云帆下午刚觉得闷在屋里难受,纪沧海说出去逛,这不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凌云帆:“好啊,去哪?”

纪沧海竟卖起了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凌云帆乐了:“行啊,那就等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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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意外降了温,早起天气阴沉沉。

凌云帆看着天气,正心想纪沧海会不会反悔不愿出门了,纪沧海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崭新的黑白棒球服外套。

“天冷,你加一件。”纪沧海道。

凌云帆接过外套,呲牙笑着调侃:“纪沧海,你是我妈吗?”

纪沧海:“我不是你妈,我是你的男朋友。”

凌云帆干呛,掩唇咳嗽一声,乖乖将外套穿好。

两人用白粥和包子填饱肚子后准备出门,凌云帆在玄关处穿好鞋,按下密码打开门。

“走吧。”凌云帆身旁的纪沧海先一步迈了出去,回头看凌云帆,张开手伸向他,想扶人。

“嗯,好。”凌云帆被迫在屋里呆了许久,如今终于能出门了,心情大好,和纪沧海击掌后哼着歌往电梯走去。

纪沧海:“……”

他看了眼因击掌微疼的手心,无奈地笑了笑,手默默攥起,跟上凌云帆。

两人来到车库,坐上纪沧海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