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可是……”

凌云帆:“哪有那么多可是的,你在学校不理我,我很伤心啊。”他加重了‘伤心’两个字的语气,装出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把纪沧海整得手足无措。

凌云帆捂胸口:“啊好伤心啊,西湖的水我的泪。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咳咳。”纪沧海被这一调跑过一调的歌吓得连连咳嗽,小脸涨红,“别唱了,别唱了。”

凌云帆眨眼笑:“不唱可以,那你得答应我,在学校不会不理我。”

纪沧海:“可是……”

凌云帆:“哎呀,哪来那么多可是的!行了,就这么说定了,走吧,打篮球去。”

说着他大大咧咧地揽住纪沧海的肩膀,不给纪沧海辩驳的机会,将人往公园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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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纪沧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世上有人喜好以吸食别人的痛苦取乐,纪沧海班级上的那些混混,就是这种蝗虫。

纪沧海早已看透他们,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凌云帆在学校跟自己走的近,一定会一起被欺负的。

因为焦虑纪沧海下意识啃手,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玻璃磕地的清脆声响。

纪沧海往房门的方向看去,见微弱的灯光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纪沧海犹豫片刻,掀开被子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客厅没开灯,样式呆板的家具笼罩在朦朦胧胧的晦暗中,整个房子唯一亮灯的地方,是卫生间。

纪沧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

门后倒着几个墨绿色玻璃酒瓶,瓶里的酒带着细密的泡沫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反胃的酒精味。

一位美艳动人,身形纤细瘦弱,身穿月白吊带长裙的女子站在洗手台前,听见声响,她转过身来,因手臂挥动碰掉了方才她放在洗漱台上的美工刀。

美工刀落地,被酒淹没。

纪沧海喊了一声:“妈……”

眼前的女子醉醺醺的,嘴上的口红被摸到了脸颊,吊带滑落肩膀,着实一副不得体的样子。

女子摆了摆手,含糊道:“去睡觉……”

话未说完,她歪着身子,趔趄栽倒。

纪沧海连忙上前,扶住女子,将她搀到主卧的床上,给人盖好被子。

女子拉起被子蒙头,呜呜咽咽地开始哭。

“妈。”纪沧海又喊了一声。

但是没人回应他。

纪沧海好似习惯一般,不声不响地倒了杯热开水放在床边,退出房间关上门。

而后纪沧海去卫生间,将酒瓶收拾干净。

他打开沐浴花洒,冲刷着地上的污酒,就在这时,那把掉落在地的美工刀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