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他觉得自己都没脸见哥哥了，本来打算装睡的，可他能意识到哥哥就坐在一边，正盯着他在看。

他犹豫了好久，紧接着慢吞吞地露出一个脑袋来，抬头的那刻直接撞进哥哥深沉的眼眸中，他鼓起勇气，用细若蚊音的声音问道：“哥，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哥哥静静地与他对视了几秒，不答反问道：“当初为了那个男人丢下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他一怔，没想到哥哥会问这个，脑袋在这一刻竟有些转不过来，“什么？”

“如果你后悔过，我就说我爱你。如果你没有……”哥哥伸手抚平他说话间不自觉皱起的眉头，看着他眼神是如往日一般的宠溺，连声音都是那样的温柔：“小可怜，哥哥一直都很爱你，不论你做过什么。”

第11章

他就这样盯着哥哥看，半晌后往旁边挪了挪，莫名哑了嗓子，像是要哭似的，“哥，你可不可以陪我睡？”

哥哥莞尔，“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之间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哥哥抱他在怀里，他们重逢后同床共枕的次数不算少，但像这样再心无芥蒂地拥抱着彼此还是第一次。

他在哥哥熟悉的怀抱里重新找到了心安，他低头把脑袋埋在哥哥的胸膛里，反射弧极长地回答了哥哥之前的问题，他一字一句道：“哥，我很后悔。”

从早晨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不再是你，从夜里入睡前没有你道晚安的第一天开始，分别的漫长时日里，无时不刻不在后悔。

他当初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疏远哥哥，这放在现在只让他觉得愚蠢且可笑。

如果不是他，他们三个人都不用过得这么的惨痛。

哥哥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