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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用指腹在它伞帽上轻点了点, 像哄叶初一样向它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为什么没法下刀子。”

下刀子是想要杀死云徽吗?

小水母对她的目的将信将疑,正要自告奋勇由它来动手, 就被唐锦捧在手中。

她重新给自己施加渐隐术, 走到房间不起眼的角落,于阴影中站定。

外间云苼敲打窗户钉子的声音已经停下来,听动静是要进入屋中了。

唐锦已知自己不能简单粗暴地了结战妄声的性命, 自然就不愿再在云苼面前白担一个杀人的罪名,也不想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解释什么。

小姑娘辛苦将窗户钉好,即便仍是春寒天气,也累得额头密布汗水, 呼吸稍显急促。

可推开门蹒跚着脚步进入房间后,发觉战妄声合目平躺在床, 对自己的进房的动静也完全没有反应,云苼就误以为他是在睡觉。

她连忙将呼吸放匀, 小口吐气避免声响吵醒他, 眼神闪烁着看向战妄声, 担忧自己动静稍大就将他吵醒,又遭一顿叱骂。

小心翼翼又卑微恐惧的模样让唐锦看着都觉得心疼。

尤其是在她已知眼前少女之所以落到如今地步,多半就是因为现在处于昏迷中的那个混球。

设局让人家破人亡,还不知怎么能影响他人的心智,让云笙这个受害者视他为唯一救赎与依靠。

可憎又可怖。

只是想要杀他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已经试过直接下手无法成功的唐锦沉默着思考起她目前已知相关战妄声的全部信息,试图从中找出一条能够攥在手中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