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线穿透单面镜,将办公室的一半照得亮堂。随着太阳的缓慢移动,地面上又形成了一道半明半暗的分割线。

江听闻抱着清恕桑来到巨大的落地窗边,他们在光线的交界处望着楼下。

“秦斯言还在。”江听闻在清恕桑耳畔说,音色里带着股令人心惊的占有,但又饱含满足的笑意,“看见了吗?”

从见到清恕桑的那一刻,秦斯言就一直待在那个位置,没动过。眼睛还恶狠狠地盯着江氏的大门。

有那么一瞬间,清恕桑都觉得自己要被看到了。

清恕桑不看,手按在玻璃上留下了潮湿的痕迹。他不安地往后退,似乎要往身后的人的怀里靠,这个动作取悦了江听闻。

“看不见的……”他又亲了亲清恕桑的耳垂,“别怕……”

清恕桑睫毛湿润,咬牙小声骂:“坏蛋……”

江听闻低笑出声。

不算靠加班拿工资的,公司员工五点准时下班。

清恕桑在休息室里安稳地睡着,到了六点,江听闻也没打算叫他。

直到七点之后,外面的天色昏暗,江听闻才打开休息室的门进去,趴在床边扫清恕桑的眼睫毛,轻喊:“乖宝……”

清恕桑没动。

三声后才有点反应,他侧躺的身子往薄被里埋了埋,像撒娇似的应:“嗯……”

江听闻眸子微沉,耐心地喊他:“要回家了。”

“不要……”清恕桑嗓音带着哑,甚至还有哭过后没有恢复的鼻音,他把脸往枕头里塞,说,“腰疼,腿疼,困……我不要走路。”

江听闻笑,直起身体把人抄起来:“我抱你……”

这时候出公司是明智之举,员工都已经回家,江听闻四平八稳地把清恕桑抱下来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