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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露端着木盆到井边接水,拢了拢外套,忽闻院外传来熟悉的三个字。

“徐海州!徐海州的信!”

信?

听到信这个字,乔露整个身体下意识紧绷。

放下木盆匆匆忙忙跑出去,风仿佛带着刺刀,往脸上刮地泛疼。

“请问是我先生的信吗?徐海州。”

信差居然是小高,像去年冬天那样,套着一身厚实的军大衣,头上戴一顶老旧的羊剪绒帽,裹得严严实实。

不是说他被砍伤后待在医院重症病房吗,这才几个月就复工了?

“是的,徐海州。”缓缓吐出一口白气,高辛动作缓慢地从军绿色信包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到她面前:“给。”

“谢谢。”

接过信,小高慢吞吞把包包合上,一脚蹬地一脚蹬踏板,准备骑车走人。

“哎,小高!”乔露把人叫住。

高辛不明所以的扭头看她,眼底闪着茫然。

他跟乔露是认识的,来大杂院送信的时候两个人时常能打个罩面,只是算不上多熟络。

“那个……最近还好吗,你和小周……”说起来以两个人淡泊如水的关系,这句话实在冒昧。

可乔露就是嘴欠,嘴比脑子快,先一步问出口。

跟受伤之前比起来,小高的气色差了很多,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有种别样的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