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璐璐却笑着摇头问：“那会儿的我是不是很丑？”

周易连忙摆手：“谈不上谈不上……”

郑璐璐以为他要说一些恭维话呢，尽管是违心的，但听了心里也舒坦。

没想到周易接下来却说：“只是算不上美女而已。”

郑璐璐强忍住白周易一眼的冲动——果然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周易，有些时候那嘴真够毒的，而且他还不是故意要气你，完全是无心的，这才更让人生气。

“诶，周易你知道你为什么上高中的时候没什么女生缘吗？”郑璐璐反击道。

“我知道我知道……”周易连连点头，其实那句话他说出来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就是我这张嘴。”

看到周易这么一个平日里在媒体上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连连给自己连连低头认错，郑璐璐笑了起来。虽然是一个大明星了，但感觉完全没有架子，他真的是在用一个老同学的身份在和自己见面。

这种感觉其实挺好的，但郑璐璐心底却有一层忧伤——我们只能是“老同学”吗？

想到她来多特蒙德之前，室友凯瑟琳对自己的那番话，郑璐璐心中那团火燃烧了起来。

这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改变不都是为了今天吗？

为什么我不能更进一步呢？

于是她问向周易：“那我现在怎么样？”

“美女，绝对的美女。”周易连连点头。

“太敷衍了吧？”郑璐璐撇撇嘴，回答的太快，反而更人一种不真诚的感觉。“你具体说说？”

周易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个……从小写作文我就不会描写人物外貌，你这要求太高了吧……”

“那你觉得我具体有什么变化？”郑璐璐改问。

“具体的很难说，我就觉得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呢……”周易思索一番之后，眼睛一亮说道，“更有自信了，对！就是你这个人都更有信心了。”

郑璐璐没想到周易如此一针见血，说中了她最核心的改变。

“以前的你在学校的时候好像就挺没信心的，什么活动都不太爱出头参加，在班级里沉默寡言，就算偶尔说句话，那声音都小的不行，就跟嘴巴张不开一样……”周易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一张嘴就露出牙齿上的牙箍了啊。”郑璐璐现在谈起自己昔日的黑历史来似乎也没之前那么难以启齿了。

“我还记得有个老师当初让你回答问题，你连续回答了三遍都他都没听清的……”

“别提了，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丢人！”郑璐璐双手捂脸。

周易则大笑起来。

“你别笑我！”郑璐璐见周易笑得没心没肺，也奋起反击。“你可是班里的出糗大王！黑历史也不少的……”

“那可是光荣往事呢！”周易哼哼道。

“你这是脸皮厚……”

老同学见面，忆当年，连糗事都成为了谈资。当年内心深处柔软的地方也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了，这种感觉令人很放松，不用担心那句话就说错了。

包间中的气氛就在忆往昔中一点点荡漾开来，就好像被醒好的红酒一样，闻起来芬芳扑鼻，喝下去口齿留香。

周易讲起高中时的那些事情，哪怕明明在郑璐璐原来的记忆中是很普通，或者已经模糊的事情，却都能被他讲的绘声绘色的，就好像就发生在眼前一样。

郑璐璐经常被他讲的那些趣事逗得前仰后合。

周易刚刚讲完一个笑话，郑璐璐被逗得笑得快趴在了桌子上。周易就这么看着她趴在桌子上笑，肩膀一耸一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