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上去看了一眼，这人是我大学同学，名叫裴闻。

对了，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凉透了。

昔日影帝自杀，这个消息爆出来不知道要占据多少热搜头条。我正这么想着，楼下就传来一阵喧嚣声，伴随着闪光灯和相机的声音。

我向下望，一辆帕加尼停在医院楼下。我的对家霍诚从车上下来，不知道的人以为他风风光光的要来参加什么所谓上流人士的聚会。

谁会想到他今天来是为了曾经的对家，曾经的……爱人。

围在楼下的记者一多半是为了霍诚，十几部相机，几十个闪光灯对着他的脸。我可受不了这场面，总想着那几十个闪光灯会把我眼睛戳瞎。

霍诚今天有些着急，没了以往的风度，火急火燎地扒开围着他的人墙。

我有一年多没见他了，他瘦了，头发也长了。

他眼尾猩红，看见裴闻的那一刻就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问我在哪。

我就在你旁边啊！我说。可他既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我只好围着他俩团团转。

跟霍诚相比，裴闻显得异常冷静。他掰开霍诚的手，衣领上已经留下深深浅浅的褶皱。

“死了。”

他很平静地说出一句我平时听可能会感到毛骨悚然的话。

然而我没有，因为死的人是我。

“你他妈放屁。”

霍诚爆了一句粗口，快步走上来一拳锤在裴闻脸上。力度之大让我感到我的左脸也在隐隐作痛。

裴闻很有风度，即使被讨厌的人捶了一拳也不会像条狗一样反咬回去。

他只是抬手把嘴角的血抹去，冷静的宛如一潭死水。

半晌，霍诚高耸着的肩忽然松了下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因为抽泣而颤抖，像破碎了的音节。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恶心。

“是。”

“他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