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丰年也短暂想起他受伤时,娘口口声声斩钉截铁的“没钱”,不平与愤慨皆有之,只是难过的情绪,却早就淡了。
“今晚回去的时候到猪肉强那买副五花肉,你大哥就快开始去书院了,得好好补补身子。”
说到这他就要念叨几句:“你真不打算也找家书院?”
宁安回挠挠头:“爹,大哥能去博文书院是他从小聪明又勤奋,我至今大字不识几个,哪家书院稀得收我啊?再说我还得去县城给妹妹帮忙呢,回头秋收,地里也不能都丢给你和娘……”
宁丰年叹口气:“等你有了孩子,咱们从小就供他读书!”
宁安回被臊了张大红脸:“爹,你怎么跟妹妹似的,没影的事儿净瞎说!”
宁丰年可就看着他笑:“怎的,害羞了?”
周边村民也跟着起哄,闹得宁安回差点就想撂挑子不干。
家里,宁安生也在和潇潇谈二弟的事儿:“真就由着他不读书?”
“我倒并不觉得读书就非得考功名,能多学些道理,明理知行也是好的。”
潇潇和大哥说:“二哥打小没基础,入门要难些,他自个儿也对读书没兴趣,天天逼着他死记硬背效果不大,还容易让他生出逆反心,要送去书院吧,他得和那些挂鼻涕的小屁孩一起背三字经,二哥那人你还不知道么,好面子,他能同意?”
妹妹说的都有道理,正因为有道理,宁安生才觉得头疼。
潇潇摆摆手:“其实关键还在二哥自己,他要是想学,那都不是事儿。”
宁安生想了会儿,回味过来:“所以你让他去做乳茶铺子的掌柜,也存了这份缘由?”
“对呀,”潇潇道,“见识越大,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眼界越宽,越能体会到己身的狭隘,若能成为展翅的鹰,谁会甘为井底的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