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舟也没客气,坐下便端起茶碗饮了半盏,觑了眼太子仍有些郁郁地表情,方道:“殿下何须在意……”
知道太子又在陛下那里吃了挂落,他从最开始的意难平与无奈成了如今的习以为常与淡定。
见太子仍是一脸愁绪,他顿了顿,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还是低声劝道:“陛下向来多疑,之前的态度便一直叫人捉摸不定……不过太子已是半君,只需做好储君的本份,天下人都会站在太子这边……”
这些话,他也劝了好几年,太子在烦闷时也想听这些。
他只是没说,太子虽已是太子,可是史书上真正能从太子继位做皇帝的,古今又有几人?
只是身为正宫嫡子,还是唯一的嫡子,不做太子,不做皇帝,等待他的又是什么结局,世人皆知。
这也是当初皇后一心致力于想叫陛下立大爷为太子时,祖父没有多反对,反而用安国公府最后一些人脉从立太子之事中插了一手的主要原因。
因为不进,则死。
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后,还是他们安国公府,不进,都是死,只是插手归插手,也就如此了,再多的,祖父叫他不要再多管。
“伴君如伴虎,皇家薄情,无须太过投入了。”这是祖父的原话。
以前他也不是很明白祖父这话中的真正意思,这几年他才慢慢明白过来,也就说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