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驰不再停留,直接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陆文枝追上他,叫道:“哥哥。”

陆驰“嗯”了一声,扭头看陆文枝,却见陆文枝眼睛是湿的。

“才是开始。”陆驰说。

陆文枝仰头看着他,点了一下头。

想起他们的母亲下葬的那一天,兄妹俩在他们母亲的卧室里坐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陆驰坐在她身边,忽然埋在膝盖上痛哭。

那是她这辈子唯一看到她哥哭,他母亲去世,包括下葬,陆驰都很麻木,一点表情都没有,倒是她一直哭的很凶,哭了很多天,可能那天她的眼泪都哭光了,所以看到她哥哭的时候,她反倒很坚毅,稚嫩的脸上,都是冰凉的仇恨。

他们死了母亲,也从此没了父亲。

陆驰开着车子出了陆家大宅,开到半路上,就给谢风行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正要去上课呢。”谢风行说。

“瞅着你还没上课才给你打的。”陆驰说。

“怎么了?”谢风行问。

“没怎么,听听你的声音,你上课吧。”陆驰说。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挂电话。

谢风行这一次居然也没挂电话,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周围同学的说话声,还有雨滴打在伞上的啪嗒声,就问:“外套穿了么?”

“穿着呢。”谢风行说,“幸而是穿了。”

进了教学楼以后,谢风行正要收伞,旁边的赵晚就主动把他的伞接了过去,替他收了,谢风行冲着他点了一下头,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站定,说:“陆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