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宫萍当然看见了他:“可是我从来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么佯—个人,居然会冒险来救我。”

陆小凤显然也被感动厂,过了很久才问:“他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

宫萍黯然叹息:“就算他现在还活着,恐怕也活不长久。”

“为什么?”…因为他好像知道一件决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宫萍说:“他好像看到了一件他不该看到的事。”

这件事和这个秘密当然都与柳乘风的死有极大关系。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所以陆小凤也没有问,他只问富萍:“现在这个小叫化的人在那里?”

“他已经被押走了,被富索素和许老太押走的。”

“她们为什么要把他押走?”陆小凤问:“如果她们要杀他灭口,为什么不索性就在这里杀了他?”

宫萍反问陆小凤:“如果你要杀一个人,你愿意要他死在你自己家里?”“我不愿意。”

“要一个人自己走到别的地方去,是不是要比把一个死人搬出去容易得多?”“是的。”

现在陆小凤当然已经明白,小叫化是被宫素素押到别的地方去,灭尸灭口灭迹。

那个地方当然是别人找不到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它在那里。

陆小凤也一样不知道。

他能够做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他喝酒如喝茶,玩命如玩牌,用两根手指挟别人致命的利器,轻松得就好像一个调皮多情的少女用两根手指捏她情人的鼻子一样,在生死呼吸之间还能够说一旬鸟不生蛋的笑话。

可是他毕竟只不过还是一个人,毕竟还有很多事是他的能力所无法达到的。

他也从来没有想到一个风筝对他有什么启示。

有清冷的晨风中,在暗白色的弯苍下忽然有一个风筝飘了起来。

一个好大的风筝,大得就像是翱翔在雪山绝岭上的大鹰。

在夜色与晨曦的交替中,风筝上忽然闪现出八个用碧磷写出来的大字。

“要找祸秧打破鱼缸。”

这八个字好像也只不过是个鸟不生蛋的笑话。

第十章 打破金鱼缸

(一)

如果说“要找鱼秧,打破鱼缸了“还算是一句话,就算鱼缸里连个鱼影子都没有,这句话也还说得过去。

“要找祸秧,打破鱼缸”就完全不像话了。

只不过要做这么大的一个风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写这么样八个大字,也要用掉不少碧磷,碧磷也不是很便宜的东西。

有谁肯花这么大工夫,来开这么样一个损人不利已的狗屁玩笑。

陆小凤非但连一点好笑的意思都没有,脸色反而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玩笑决不是个玩笑。

他立刻走过去检查那排金鱼缸,八个金鱼缸的大小形状质料色泽都一样,和他在京城里常常看到那些金鱼缸也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金鱼缸都已经干得好像老太婆的脸一样,好像都已经起了皱纹了。

他把八个金鱼缸里里外外都仔细看了一遍,除了沙土灰尘外,什么都没有。

宫萍根本没有过去看,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丢了过去。

在某一方面说来,女人做事有时确实要比男人直接有效得多。

“当”一声响,一个金鱼缸被砸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