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们也来,说些什么裴苍玉一点兴趣都不感的话题,没完没了的笑。
上午也是,下午也是。
快把裴苍玉逼疯了。
很烦,觉得很烦,很恶心。
不想动。
他们太吵了,皮狗还要动手动脚,等裴苍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骂了出口。傻乎乎的皮狗一脸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的表情,什么也没说,一群人都安静下来,连飞机都说不出话,上课铃一响再各自散去。
裴苍玉想张嘴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意思,他自己还有很多苦味要嚼,没空管别人的事了。算了。算了。随便吧。
他重新趴在桌上,他头昏昏沉沉,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又是晚上,又要回家。
在门口的时候裴苍玉好像就突然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他想要把这件事抹掉。不是谈清楚,不是揭示出来,不是道歉,不是法律,只是抹掉,让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让裴苍玉永远也不必经历,尤其是这一场头脑的仗。
裴苍玉推开门,奶奶站起来,高声地说他回来太晚了,然后去给他热饭,他爸爸正在把旧台灯拿出去,换上新的。
他经过裴苍玉,扭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常:“挑了个蓝色的,老板说能防近视。”然后就出门去,肩膀擦过裴苍玉。
裴苍玉突然就愤怒起来,这算什么?妈的。
他抢过裴越山手里的台灯,挥臂一扔,台灯咚地一声砸在楼下,碎了一地,旁边经过的阿姨吓一跳,抬着头喊:“谁啊?谁啊!”
裴越山看了他一眼:“你差点砸到人。”说着便下楼去找人,在阿姨还没闹大前跟人摊开说一说。
奶奶听见声音焦急地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