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气定神闲的挪开了视线,不与它对视。

“废话少说, 到底卖不卖?”

“自然是不卖的。”苏浅摘了斗笠,在这小将再度忍不住伸出爪子的时候,将斗笠搁在了小将手下。他笑了笑,笑若春山:“这位军爷,我可以走了吗?”

小将被隔开了手掌才分出个眼神看了一眼苏浅。苏浅容貌盛极,不笑还好,这一笑便是说不尽道不完的意态风流。小将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苏浅,“……有点像。”

“像谁?”苏浅问道。

“像那个……”小将不耐烦的把草给吐了,臂弯一动,原本负在身后的□□在他手中刷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枪头朝下,枪尖一点寒芒随着他的动作在众人眼前化作了一道流光。

这看似随意,却是再正经不过的警戒的姿势。

小将另一手摆了摆:“人呢!把早上那张通缉令弄来比对比对!我怎么看都觉得像得很!”

苏浅看多了十三门派的起手招式,自然不会错过。他眨了眨眼,学作不会武功的文人一样慢吞吞的下了马,整了整衣袖,温和的笑道:“请。”

不一会儿就有跑来两个守城军,也是银甲红衣的打扮,拿着图纸对着他狐疑的左看右看。那通缉令上的画像确实是抓住了苏浅几分□□,如今真人在前,自然是失了几分颜色,可是却也架不住这几分相似是越看越像。“回禀将军!这……有五分相似!”

“五分相似,呵。”小将看了一眼乌蹄抱月,眼中露出一丝可惜,面上冷然道:“你是要出城是吧?你姓名为何?你家住何处?籍贯何处?家中可有什么亲戚?一一交代清楚,不然小爷这杆子枪可不认人。”

“还是——劳烦你跟小爷我走一趟吧!”

苏浅一手自然负于身后,袖袋中的落凤无声无息的落于掌中,他温和的笑道:“在下乃是长安人士,姓苏,单名一个浅字,籍贯自然也在长安。在下确有急事,小将军莫要为难在下。”

小将的眼神落在了苏浅身侧,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一手摆了摆,十几名守城军无声无息的将苏浅包围在内,他脸上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容:“是你跟我们走,还是我带你走?”

苏浅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只见落凤上温润有光的玉佩正悬在自己身侧,从那小将的角度,恰好能看见这一枚玉佩。苏浅大大方方的将落凤显露了出来,他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关键的地方,没想到尽然是忘了这个——昨日他去杀安庆绪,用的也是落凤。

落凤这般稀世奇珍,举世罕见。落凤他用的顺手至极,他毁了衣物,藏了行迹,却从未想过要弃用落凤——而以落凤之珍奇,确实令人过目难忘。安庆绪见过,哪怕那时的落凤沾满了血污,独特的外形也足够令他铭记于心了。而今日的通缉令上没有提及落凤,应该就是为了麻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