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会一时兴起，逗弄下小狐狸。

之后呢？

被丢下的小狐狸，该何去何从。

放眼妖界，还真没人能喂养小狐狸。

这些云聿之前都和狐多多讲过，只是崽子年幼，心气比天高，万一就真非要这第一人……

总之他多说几句，有备无患。

云聿临走前，私下里找到涧暝，特意说道：“多多是个好孩子，我未来是想他继承云端的。”话先说满，才够分量。

涧暝对狐多多印象不错：“他天赋很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云聿清清嗓子，斟酌道：“他是狐妖，那一族的习性我们都了解，他一只未成年狐狸，难免会被灵力强悍的修士吸引……”

云聿这番话可谓苦口婆心，他先给狐多多兜个底——

首先，咱家孩子要真勾引你，也是天性使然，跟你涧暝无关，你年纪一把了要有数；

再者，这是我们云端未来的苗苗，你给我毁了，我跟你拼命。

如此双重前提下，云聿直白说了：“多多还小，不懂事，要真缠着让尊上给他行成年礼，还请尊上谅解孩子的无知无畏。”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把孩子交到剑宗，我是放心的。”

言外之意就是，涧暝你可别监守自盗啊！

涧暝微怔，他显然没往这方面想：“……”

云聿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不提吧，涧暝真想不到一只小狐狸会想让他给他行成年礼。

他之所以在殿上问那一句，是惜才。

狐族特性众所周知，未成年和已成年战力是没有可比性的。

尚未行成年礼，小狐狸就有此造诣，完全成年后只会更上一层楼。

涧暝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现剑修天赋这么高的妖族……嗯，在人族中也是极其罕见的。

当然，他不会夺人所爱。

小狐狸是妖族的未来。

云聿的品行他也是了解的，只会给小家伙安排更好的前程。

涧暝道：“云宗主多虑了。”

云聿松了口气。

涧暝承诺道：“我不会干涉他的成年礼。”

云聿信得过涧暝，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只要涧暝不许，小狐狸就是“霸王硬上弓”，也别想食到性。

可惜了，在修真界的云聿活得虽久，却不如现世的云狐狸更懂人性。

现世有个观念叫——头脑中的大象。

说的是当你拼命告诉一个人不要去想大象、不要去想大象、不要去想大象的时候……

这个人脑子里全是大象。

云聿不提，涧暝压根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