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设了这样的陷阱让他跳下来,好过她漫天散播他不能生育的谣言,让人只是将信将疑。如此殿堂之上,他人在此地,连伪证都做不得,如同砧板鱼肉,由着被检查。
到这一步,连杀她的意义都没了。
“殿下,殿下,您原谅妾身一时性急,说出这等伤您的话……”还未容李禹如何应答,裴朝露便提裙上殿,扶住李禹手臂,软声道,“我们还有涵儿,他今年六岁了,是您的嫡子,是大郢的皇长孙,妾身定会好好抚育他,难道这还不够吗?”
最后的路亦被堵死。
这话无异于告诉满殿的人,即便你们还是愿意将女儿送入东宫,想法子把皇长孙过继到膝下。然尚有她这个生母在,六岁的孩子,不是襁褓婴孩,养不熟了。
“太子殿下,您先处理家事,寻时辰,您再传我们共商大事。此间,臣便不打扰了。”太原王氏的家主率先起身请辞。
“太子殿下,吾也告辞了!”
……
殿下诸臣,纷纷起身。
在明显不过的意思,他们同李禹,再与结盟的可能。
裴朝露尚且抓着李禹臂膀,伏在他身畔,抬眼便撞见李慕眸光。
四目交汇中,皆是苍凉笑意。
李慕先垂了眼睑,持杯又饮一盏酒。
烈酒入喉,他掩口咳了声,却觉一股冲向喉间的血腥气弥漫在口腔中。
“诸位且慢。”李慕撑着一口气,“今日本王设宴,原是为了公义之事。皇嫂一点女儿心性,原也是被皇兄惯的,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