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将此间局势逐一分析给李禹听,只劝他缓缓对付裴氏。
又道,“何况明日便是郡守府开盛宴的日。待结盟成功,盟书签订,择日便可举兵攻入长安……”
“糊涂!”李禹豁然起身,“就是因为明日要结盟,李慕会不来吗,他是孤的亲弟弟,是大郢王朝的六皇子,即便出家然宗正府中依然存有他姓名,长安城中父皇依旧留着他的齐王府邸,孤不能赌。今日已然这般,不如放手一搏。”
“殿下!”郑太傅力劝。
“放心!”李禹抬手止住他话语,“孤有数。你去拟文好生告知八地高门,便说孤身体微恙,宴会择在一月后,即下月初六。同时,传信回蜀地,继续分兵过来,占牢其他未失守的城池,以待接应。”
“可是殿下,若此间齐王与那八地高门直接联系结盟,又当如何?”
“那不至于!”李禹终于露出一点笑意,“他这辈子,是不可能愿意再娶别的女人的。因情误事,他一辈子便被一个情字困死了。”
郑太傅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到底未再多言,只领命而去。
院中尤剩了李禹一人,他挥手谴退给他包扎伤口的医官,着人伺候更衣,驱车前往阴氏宅邸。
马车中,他看着被砍去三根指的左手,眸光一下覆上一层阴翳。又观如今被纱布包扎的右手,阴翳里竟燃起一点欢喜。
他望着那纱布,想起那一年秋猎,他手背亦不小心擦伤,她便伏在他膝下,日日给他换药包扎,听话又乖巧。
“孤也不是非要你的命,如何便不能听话些,非要与孤作对!”李禹轻轻抚摸手背纱布,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