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婕妤合眼点头,两人心领神会。
皇长孙暴毙,总要寻个合适的人担下责任。
返身回殿,滴漏渐深,然小半时辰过去,却未见銮驾亲临。
裴朝露握盏的手有些抖,几滴茶水溅在她手背。
“可是身子不适?”穆婕妤关切地问。
“无碍!”裴朝露扯出一点笑,捏了捏眉心,难掩疲惫。
穆婕妤转下座,行至身畔,给她按揉太阳穴。裴朝露出淡香萦绕,穆婕妤眉头微蹙,“姑娘如何还在用那膏药?”
那药,原是她给裴朝露的。
膏药极寒,久用难孕。
初时穆婕妤并不知道李禹如是何待裴朝露的。她不过想着,长公主幼女独在东宫,虽有嫡子诞下,但公主已故,父兄远调,实乃独木难支。
若东宫唯有一子,方可恩宠永固。
她要裴朝露,将此药用在东宫的后院中。
然裴朝露接了药,却没有对太子的妃妾下手。
天下女子如百花,且群芳多来无辜,还不如从源头断绝!
又因李禹服食五石散的缘故,穆婕妤便调试膏药中配方,使其同五石散催化,成了一味绝嗣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