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弱地笑了笑,轻声道,“扶我起来。”
云秀颔首,将将掀起被角,人便被推开了。
“孤来。”床榻畔,太子李禹匆匆而至,亲身扶起裴朝露,还不忘抽了个软枕靠在她后背,“睡了两昼夜,总算醒了。”
“用过药没?”他低声问道。
他与李慕乃一母同胞,长得有五分相像,只是李慕一贯寡言冷寒,太子李禹则从来温和谦逊,眉眼含笑,便是对待下人亦是宽仁和气。
便如此刻,他从云秀手中接过药盏,亦温声道,“带宫人都退下吧,太子妃有孤照顾便可。”
“殿下!”云秀望一眼裴朝露,朝着李禹恭谨道,“太子妃风寒未愈,还烧着,别把病气过给您,还是奴婢伺候吧。”
“无碍!”李禹转过身,已经开始持勺喂药。
裴朝露攒出一抹笑,张口饮下,方道,“都退下吧,本宫有太子便好。”
云秀向二人福了福,领众人离开。
殿门合上的一瞬,她望着靠在床榻畔一口口含笑饮药的人,一颗心提在嗓子口。
果然,一炷香后,殿内传来碗盏碎裂的声音。
小半时辰后,屋中要水。
这日,一共要了两次。
隔着帷幔帘子,云秀自是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