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江上雪坐在餐桌旁,目光不明的看着她。

雾内心微惊,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佯装无意的将视线偏到别处,喊了声。

“江阿姨。”

“嗯,过来吃饭。”

气氛有些生硬。

雾好几次欲言又止,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上雪余光注意着她,见她闷头吃白米饭,脸上仅存的那点笑意都褪去了。

一连夹了好几块肉给雾,看着她吃下去,江上雪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些许。

“最近学习压力很大?”江上雪突然发问。

雾吞咽了下,老老实实回答,“自主招生考试提前了,准备时间不够。”

暗暗觑着江上雪的脸色,雾喉咙发紧,吞咽的动作似是都变得分外艰难。

江上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雾的动作,将水杯推了过去。

是江上雪喝过的杯子。

“喝点水。”

“谢谢江阿姨。”

两人间生硬的气氛始终没有缓和。

“上次的指套是?”江上雪忽尔又问。

垂下眼睫,雾犹豫了好一会才答,“我没说清楚,别人给我拿错了。”

听起来很合理的解释。

江上雪没再继续问,两人在微妙的沉默中一起用完晚餐。

在雾咽下最后一口饭后,江上雪倏然说了句。

“晚上最迟十一点就要睡觉,不许锁门,我会不定时来检查。”

江上雪的眉细且长,不笑时像一片薄薄的锋刃,漆黑的眼瞳深邃有神,当失去温柔做掩饰,像是能剖开人心,窥探到不可言说的隐秘。

雾不自在的避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当晚雾仍是难以入睡,她平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似有人开门。

不安稳的睡了两晚,第三十晚雾终于憋不住,设了凌晨两点的闹钟。

醒来伸手关掉闹钟,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雾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书桌旁,没开台灯,发出的声音很轻微,几近于无。

可是刚等她坐下,打开电脑,卧室门被人推开了。

“雾。”

江上雪第一次喊雾全名,情绪没再克制,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怒气。

手足无措的僵住。

雾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很久都没动一下。

她发出了一声很细弱的声音,“江阿姨。”

江上雪没理她,大步走过去。

步子很稳,一下一下,像是踩在雾心尖上,左侧肋骨下的砰咚声跳的急促。

一柄二指宽,一尺长的檀木戒尺被江上雪握在手中,色泽莹润,在朦胧稀疏的光线下泛着冷涔涔的光。

江上雪将尺子抵在雾手边,神情严厉,“手伸出来。

雾喉咙滚了下,短暂挣扎后,乖乖伸出了右手。

戒尺在掌心轻点,没有落下预想中的痛意,便听江上雪道,“左手。”

啪!

啪!

啪!

破风声凌厉。

三下,打的很重,平整的红痕很快肿起来,江上雪转身去将灯打开,视线骤然变得明亮,雾不知是疼的,还是被亮光激的,眸子里漫浅浅的水意。

江上雪在原则性问题上,从不让步。

见雾模样可怜,亦没有半点动容。

本来就有各种小毛病的身体,照她这样搞下去,肯定短寿。

又气又急,江上雪胸脯快速起伏了几下,沉声压着怒意,“去床边。”

雾不由得打了个颤,江上雪脸色阴沉沉的,像是气狠了。

她揪着袖子,想说些什么解释,却发现江上雪的眼神极其不耐,又瑟缩的憋了回去。

雾慢腾腾走到床边,单腿压住床沿,准备和那晚一样上去睡觉。

却全然没料到身后传来一股蛮横的力道,顺着她的姿势将她推倒在床上。

雾下意识要挣扎,奈何动作不方便施力,扭动了好几下都没挣脱。

气喘吁吁的趴在被子上,雾声音有些抖,“江阿姨,你要干什么?”

回应她的是骤然在屁股上炸开的痛意。

雾猛地颤了一下,连勉强的镇定都难维持,音量陡然拔高,“江阿姨。”

回应她的依旧是啪。啪的响声。

力道一点没减,雾眼睛里泛上又酸又胀的灼热感,眼泪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剧烈羞耻感混合着尖锐的痛楚将她淹没。

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雾将头埋进被子里,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上雪松开她,冷冷道。

“再被我抓住一次,你就搬出去,我再也不管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耶,我算了下,远道七十岁,雾十七岁,远道53和雾妈妈有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