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透着改装过的车窗,看向因车子驶动而渐渐远离的宴会厅。

那里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即使隔了这么远,他都能想像到宴会厅里的欢声笑语,阿谀奉承。

他唇角微微上扬,声音包裹着兴奋,“多么奢侈的宴会,这或许是他们未来生涯里最后一次体验金钱带来的赞美了。”想了想,又有些遗憾,“可惜阮白纯不在,我不该让他们俩这么早离婚。毕竟……”詹无忧把脸转回来,窗外的灯光扫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脸拉锯成俩片,一半光明,一半阴暗。他压着声音,“……毕竟,他们马上就要破产了。多年以后,他们能回忆起的,也只有生活的艰辛与坎坷了。”

讲这话时,詹无忧特别像西方神话里邪恶的女巫,正在对詹家的人进行着最恶毒诅咒。

而阎情,完美的的充当了倾听者。

他安静坐着,尽情让詹无忧将心底的恶意释放。

直到詹无忧自动跳过这个话题,闲聊似的开口,“王致那边怎么样了?”

这是恶意释放结束的信号。

阎情勾起唇角,伸手环住詹无忧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就像只守着财宝的恶龙。

“他已经和韩堂交接上,从某些线索看,阮白纯确实有与淆联系的征兆。”

‘淆’,詹无忧再熟悉不过。

这事由他去,绝对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出问题所在。

只是过阎情接手了这些事后,就没有让他再接触的打算。而今天往宴会溜哒了一圈,詹无忧蠢蠢欲动的心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他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了,它们不再满意以语言的方式听到詹家的近况,他想亲身上阵,以直面的、带着冲击的把利刃对准曾经欺骗和伤害过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