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难得,爱德温随时可能折返回到房间来探视他,他没有太久可供浪费的时间。

冥冥中有一种直觉在提醒着他,这墓碑的下面可能埋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不能确定,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为了这一个直觉去破坏阿笛留给他最后一个可供怀念的存在。

犹豫良久,白暑终归是咬咬牙,四爪并用地开始刨起了地面。

他选择相信自己,因为那或许不仅仅是直觉,同时也是他与哥哥阿笛之间的某种默契和感应。

他的身体看上去又小又软,胖乎乎毛茸茸,人畜无害的样子,刨起地来却是飞快。

毕竟他不是一只普通的竹鼠,而是一只竹鼠精,不仅有能脱离躯体的神识,更有着强大的体质和充沛的妖力。

松软的土壤被迅速地挖掘出一个大坑,白暑一边挖一边试图用神识查探地下有没有什么东西,但却一无所获。

尽管如此,他依旧锲而不舍地挖着,直到小小的身体险些被土完全埋住,一只爪爪才忽然触碰到了一个硬质冰凉的东西,仿佛是某种金属。

一瞬间,白暑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直觉竟然没有出错,地下真的藏着东西。

短暂的怔愣之后,他的动作更快了几分,很快就将碰到的东西整个挖了出来,从坑底推上了地面。

爬出自己挖的大坑,白暑抖了抖身上的土,用妖力清理自己,迅速地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

他将目光挪向自己刚刚挖出来的东西。在看清其完整面目的一瞬间便感觉胸口猛地一痛,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悲伤与委屈席卷而来,涌上心头。

这是阿笛的日记本。

他记得清清楚楚,阿笛曾经偶尔抱着这个本子写写画画,记录他们兄弟俩生活中的某一个瞬间,每次只是一两句话,几年下来也才写了两页而已。

白暑浑身颤抖着,伸出爪爪去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完好无损的封皮,感觉到了熟悉的力量波动。

那是阿笛设下的禁制,用来阻止这本日记被其他人的神识探知,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这本日记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