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亮亮的，神色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淡漠，反而很自信阳光。

他的状态变得更好了。

“你没真正演过戏吧。”导演比一开始宽容许多，脸上带着笑，“就第一幕吧，简单点。”

进来之前，有化妆师过来给沈淮禾化了个淡妆，将他的眼角和眉毛勾了一下，显得狭长，抹了口红，使容貌看起来更为明艳。

沈淮禾接过一件戏服套上。

他的手臂扬起，垂落的袖口遮住了他的脸，修长的手指捏着红色衣料，显得葱白细长。

有提前录制好的音乐响起，众人都屏住呼吸，听见一个悠扬好听的嗓音响起。

制片人和导演对戏曲其实不是专业的，之后也会请专业的老师来修正。

但在这时候，感觉仿佛电视上唱曲儿的那些艺术家们，重新出现在了面前。

太像了！

衣袖挪开，露出半张精致的脸，青年的琥珀色眼瞳很漂亮，却好像没有神采，又仿佛是幽深的潭。

对！对！就是这样，一个冷静又隐忍的戏子，带着双重身份出现的时候，有艳丽的容颜，却是空洞的眼神。

导演手里的茶杯一直举在嘴边没放下来，他瞪眼道：“捡到宝了。”

唱完一曲，沈淮禾按照剧本上，跟着班主去见神秘的客人。

“冷兰。”他介绍自己，语气和他的脸一样波澜不惊。

演完了，制片人和导演仍在惊讶中沉默着，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低沉的男声传来：“戏曲唱的不错。”

这个声音——

沈淮禾原先共情的状态还没消失，闻言瞬间出戏，回头望过来。

对上白盛京寒星般的眼。

沈淮禾彻底懵住。

震惊、恍然隔世、激动又兴奋、又有些愧疚——

各种情绪涌上来。

他都没注意到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白盛京只见刚才还淡定自若的年轻人忽然蹲下身，只露出微红的耳朵尖。

白盛京：“……”

忽然变得有点可爱。

导演很快迎过来，两个人低声交谈，制片人过来拉沈淮禾。

第一次见到艺人被白影帝吓到蹲着抱头的。

制片人面露笑容，说：“就定你了，你现在的经纪人是胡汉奇对吗？之后会打电话让你们过来签合同。”

沈淮禾：“是胡汉奇。”

眼睛不停往那边瞟。

然而白盛京再没看过来，跟导演一前一后离开了。

制片人看着他怅然若失的表情，好笑道：“要帮你要签名吗？”

最后沈淮禾还没拿到签名，就被胡汉奇带走了。

胡汉奇已经被消息砸懵了，一路上飘的跟沈淮禾差不多，刘博新已经疯了。

胡汉奇：“你们都过了？两个角色？”

刘博新：“……在那个时刻，我福至心灵，忽然被观世音菩萨一点即通，当即顿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