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独挑大梁的许暮洲除了敏锐之外,也很有主见,行动力和决策力都做得很不错。
严岑眨了眨眼,无端咂摸出一点没来由的欣慰来。
但欣赏是一回事,严岑却不放心他大晚上自己跑去案发现场——许暮洲自己是身在此山中,只以为这是职业生涯中的又一桩案子,严岑知道的信息却比他多得多,哪敢放他一个人在龙潭虎穴里瞎撞。
“办案人员不能单独搜证——我陪你去吧。”严岑道:“如果有什么关于尸体的其他发现,我还能顺路帮帮你的忙。”
许暮洲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疑惑地回过头,问道:“你不下班了?”
严岑一噎,不太能理解正常人“能早一分钟下班绝不多拖”一秒的生存本能,于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回家也没事干。”严岑怕许暮洲不同意,还学着许暮洲原来的语气酌情增加了一句:“工作让人充实。”
“很好,很有觉悟。”许暮洲折返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下次有劳模评选我投你一票。”
严岑:“……”
谢谢,真是个实在的激励呢。
于是严岑连衣服也没回去换,依旧咣当着那件白大褂跟着许暮洲出了门,好在许暮洲天生对他们这种戴眼镜坐办公室的“大学生”有“文弱”滤镜,临出门时从外面的大办公室随手薅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羽绒服扔进了严岑的怀里。
晚上路上不怎么堵车,许暮洲抽空在半路等红灯的时候把调查进度在他们那小群里报备了一下,几乎在五秒钟之内收到了从四面八方来的好几句“许哥辛苦了。”
许康的死状太过惨烈,算是恶**件,整个刑侦二队今晚都别想下班,也不缺许暮洲一个,他趁着红灯倒计时的最后五秒钟手速翻飞地回了一句“同志们辛苦了”,然后把手机往手扣里一扔,顺势加了个档。
嘉禾小区的保安很认脸,许暮洲的车早上来过一次就被他记住了,问都没问一声就抬了杆。
“我看过检查报告了。”许暮洲一边走一边开口:“那副画确实是用许康的血画的,应该是凶手没跑了——可惜在画架上没发现他的指纹。”
“他很小心。”严岑说:“不是也没有查到他的脚印吗。”
“还是有的——在洗手间门口提取到了一枚很浅的鞋印,因为没有沾血,所以不太明显。”许暮洲摇摇头:“痕检对比了一下,跟在电梯里提取到的那半个泥水脚印相似度很高,并不是许康自己的,也跟齐远的鞋印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