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被戳穿谎言的人会生气, 结果柴京彦只对他微微一笑，眉长入鬓, 眼含春风, 唇角扬起，倒有几分欣赏之意。

“小家伙有点本事, 我身体里的是……蝶巢, 深渊噬魔驱使冥冥蝶所用的法宝, 吸食修士的灵气，便可无穷无尽生出蝶母。”

百年前几乎灭杀所有修士的冥冥蝶，绵绵不绝，便是从这一蝶巢中涌出。

此时，他眉目舒展，甚是好看：“既然我都没找到方法，这天下便再无可能。”

柴京彦背负秘密许多年，终于被徒弟撞破，说不清是如释重负，还是坦然。

姜勤风被他这话震撼得半天不作声。

瞧他这样子，柴京彦微微叹口气，想上去再揉揉徒弟柔软的头发，忽地在半空中止住手，低低笑道：

“才发现近日竟然如此迷恋你的脑袋，怕是会上瘾。”

姜勤风连忙道：“不不不，师父愿意摸，摸成秃子都没关系。”

柴京彦却转身推开旁边的木窗，窗外又是天空平静，极光绚烂，好一副雨过天晴的景象。

“你也不必担心我，蝶巢，等修炼至大成境界，这世上便没什么能损害我。”

“当真？”

“当真，做师父的，从来不骗徒弟。”

姜勤风眼眸弯弯：“这可是你说的，那师父什么时候修炼至大成呢？”

柴京彦扬起下巴，眺望远方的皑皑雪山。

那大雪山气势磅礴，横亘天际。山脚白气萦绕，山腰巨浪翻卷，山顶日光万丈。

它时而隐在烟中，时而藏在雾里，瑰丽身姿，令人遐想不断，只待大风吹过，云散烟消，雄山峻岭，宛若银龙，显示出天道造物不可思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