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疼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怎么说呢, 这真是个各方面都脖子以下, 难以描述不可言说的漫长一夜, 就,由浅至深、深入浅出、来而复往、翻来倒去、三番五次、七上八下。

卿衡之起初咬着自己的手腕, 后来便咬都咬不住,因疼痛发出的闷哼声也在床脚的嘎吱声中渐渐变了调调。

气息被冲撞得支零破碎, 卿衡之终于回忆起初见时, 自己被云奚摁在肩上连头都抬不起的情形…云奚此人, 平日里瞧着软萌好欺, 其实力气委实很大。

但起初也只有力气大, 没办法, 云奚确实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他试探着摸索着,不论是什么新鲜事物,初入手都很艰难,练习是唯一的出路。

越练,云奚越得其中趣味,而卿衡之也没喊停,或者说,根本无暇喊停,云奚便当真吃饱喝足,闹了他整整一宿。

次日,日上中天之际,两人还躺在床上睡着。

云奚是最先醒的,他乍睁开眼,就感觉浑身乏力,口干舌燥,令人战栗的某种快感尚停留在身上,但软绵绵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被掏空被榨干的滋味吗。

也罢,只要卿衡之要,只要他云奚有!

被掏空算什么,被榨干又算什么?

云奚转头,怜惜而悲伤地望着卿衡之,唇边带着大义凛然的微笑,只要卿衡之满意,这点小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想着,他娇羞而内敛地,钻进了卿衡之的怀里。

卿衡之:“…”

卿衡之只感觉自己像是先被抡起来摔下去几遍,再是被一辆拉着巨石的大马车来回碾了几十遍,然后不忘用锥子凿了几百遍,最后终于停了,从天而降的巨石猛地一压。

睁开眼,云·巨石·奚正伏在他胸口,惊喜万分,“卿郎,我们好心有灵犀哦,我才靠过来,你就醒了!”

卿衡之声音几乎发不出来,他无语凝噎片刻,艰难启唇:“…确实。”

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云奚此时说天是绿色水是红的,卿衡之怕是都要说句确实如此。

云奚展颜一笑:“好害羞啊,我们昨天晚上…哎,不能想,越想越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