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的表情十分平静，询问时语气也温和淡然，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树就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心里一阵紧张，下意识就绷紧了全身的肌皮肉，蓄势待发地时刻准备撒娇讨饶，靠卖萌把这件事混过去。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桔梗看向夏树的眸光深了许多，她轻笑一声，又重复问了一遍：“夏树，你之前真的被四魂之玉影响了么？”

“额……”夏树罕见地迟疑了，他一脸纠结，吞吞吐吐、吭吭哧哧半晌，迟迟没有给出回答。

夏树在犹豫，是坦白地说出真话，还是抱着侥幸撒个慌骗一下桔梗。

昨晚，他确实被除妖师们推卸责任的行为激怒。

而且，打开写轮眼后，他比平常容易动怒，情绪起伏更为剧烈，性情也更加偏激执拗。一旦激怒后，愤恨烦躁的情绪被放大，他就很难冷静下来，盛怒之下难免会有过激的行为。

更别说除了写轮眼的debuff，还有不安分的四魂之玉搅合在中间，在这种种复杂因素之下，他被刺激得情绪有些失控是很正常、能够理解的事情吧？

夏树心中有些心虚地想着，不太理直气壮地在心底为自己开脱狡辩了几句。

抬头悄默默地瞥了眼神情沉静的桔梗，见她眸光清冷淡漠，睿智明晰，夏树果断怂了，直接把刚才在心底打好的腹稿丢到了一边，不敢再动半点小心思，在她面前玩弄花样。

是的，其实夏树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也没有在四魂之玉的影响下失去理智陷入狂暴。

有灵力护身，写轮眼和四魂之玉对他施加的debuff比他想象中的要轻微得多，并不足以动摇夏树如铁一般坚毅的意志。

他是比平常时更偏激冲动，但他自始至终神智都是清醒的，清醒的对除妖师起了杀心，并试图将心中的杀意付诸于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