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再看向宿元身上的血迹,就觉察出不对劲了。

这血不像是他受伤之后流出来的,倒像是故意洒上去的——从他领口的几层衣服来看,内层衣物上的血迹面积,比外层的更小,而且越往里面血色越淡。

易申握着他手的时间略长,便觉得宿元的脉搏快了起来。

不过怎么看都是紧张出来的,而不是失血之后导致的代偿性加快。

易申默默地放下宿元的手。这时候有人请了云晨娘回来。

虽然云易娘的母亲曾是巫祝,云晨娘还是巫医的学徒之一,但是也不是家里什么人出事都可以请动巫医出手的。

特别是宿元这个风评很差的“妖娆小郎君”,他更没有这个资格。

云晨娘过来看了宿元身上的伤口——他胳膊上的伤口倒是真的,不过并不深。等要看胸前的伤口,宿元便睁开了眼,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服说道:“不行!我这里不能给女人看,看了我还有什么清白?”

云晨娘:“……”玛德智障。老娘是巫医学徒啊!什么清白不清白,你们中土人都这么智障吗?

她回头看易申,易申说道:“她是我小姨,是我的长辈——”

宿元坚持道:“长辈就更不行了!男女授受不亲,男子的清白比生命更重要!”

易申知道他是在演戏,而且她也不在意什么时候揭穿他。于是她向云晨娘讨了几份草药,拎着宿元回房间,说要亲自给他上药。

云晨娘劝了几句,见宿元坚持,就不再劝了。

她知道中土有些规矩与泉和国不同,两国素来只有贸易往来,人员交流不多,所以泉和国对外面的规矩只是略有耳闻,并不详知。

反正只是一个中土男人而已,他要自寻死路,云晨娘也懒得救他。

在她心里,宿元死了最好,免得她姪女改天又被带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