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书下意识地回答:“年假……”

杨女士微笑着看陈卿卿,用和她刚才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道:“你真有意思,都当上董事长了,出来办事居然还要请年假,简直丢人。”

陈卿卿面色微红,强自辩解道:“年假!……年假是所有参加劳动的公民应当平等享受的权利!……董事长也是公民!所有公民都享有的权利,怎么能叫丢人呢?”

接下来,便是长篇大论地背诵《劳动法》的内容了,房间里其他人都不是学法律的,都听得满眼星星。

但这不妨碍他们发出愉快的笑声。

两人是朋友,所以之前说的每天赔偿五百万,实际上都是戏言。

但杨女士仍然很郑重地向易申道歉:“用金钱衡量一份感情,是不对的,我试图用金钱让你屈服的行为是极其不正当的,是我的错。”她一边说着,一边蹙起眉头,满脸疑惑:“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不会相信,但是昨天我约你见面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过这样做……”

她看着陈卿卿,试图说服她:“虽然关浩言那张脸长得不错,用来联姻应该可以帮我招来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但是反正我家生意已经做得很好,其实他和谁结婚问题都不大。我发誓,我在去之前,想的还是看一看他到底看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如果人品好,说不定我明年就能报上孙女了,可是……”

陈卿卿叹一口气:“我能理解的。你看我当年,我明明想要找一个比我漂亮的男人,但是看到老徐之后,我就跟脑子进了水一样,和一个丑八怪过了这么多年。孩子都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也没想通我当年是怎么对着他那张脸说出情话的。”

两位妈妈握着手,惺惺相惜。

易申乖巧地坐在旁边,脸上似乎不在意,却是竖着耳朵细听。

当两位功成名就的女性同时发出“我们脑子真的进了水”的慨叹之时,易申的心里一动。

她也曾有过这种感觉。

在她给丈夫裹了小脚的那个世界,每当她想要做出一些与历史不太相符的事情时,脑子里都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根本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