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又给她满上一杯:“会好的。”

婆子仍然哭。好在哭着哭着,她就醉了,醉得往地上一瘫,就不醒了。

易申叫两声没叫醒她。不过她力气大,很轻松地就把人拖到榻上,给她盖上被子。

婆子不知醉梦之中看到了什么,在榻上翻了个身,嘴里喃喃说了句谁都没听清的话,被泪水糊得乱七八糟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笑意。

易申笑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正准备喝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随即便见科尔斯特顶着满头的尘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易申惊讶地问,“你爸爸不是早就安排你去阿美莉卡了吗?”

轰炸刚开始的时候,科尔斯特就往赵家赶来。但赵家的宅子实在太大,现在整座宅子跟鬼宅似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他没头苍蝇似地乱撞许久,找到易申的院子。

“你跟我走!”科尔斯特抓起她的手,“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易申甩开他的手:“别把我的酒杯打翻了。”

科尔斯特急得来抓她的肩膀:“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

易申邀请他一起喝酒。

科尔斯特不知道她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能这么镇定:“现在不走,你就走不掉了!”

易申给他满上一杯:“我敬科医生一杯。”

科尔斯特急得满嘴起泡,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易申给自己也满上一杯:“你是有信仰的人。”

科尔斯特答道:“当然,我是受过洗的。”

易申笑着说:“你有为了信仰,必须去做的事情吗?”

科尔斯特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想要矢口否认,但否认的话却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