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看着他没说话。

“我,”赵执安的声音有些哑,“我没死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易申虽然对他无感,但是这么一个病态的美人,也是乐意和他说两句话的——如果屋子里没有那股子腐肉味,她说不定会多说几句。

易申翘起一只脚,脚尖对着赵执安的方向,缓缓地说:“我九岁开始裹脚,你们家催得急,裹瘦的时候,对,就是你现在这个阶段——我后娘给我的裹脚布里垫了碎瓷片,逼着我满院子的走,我脚痛走不动,她就用擀面杖锤我的脚。”

易申伸出手,摘掉一只绣鞋,还动手将裹脚布除去。

屋子里两个婆子都很吃惊,下意识地想回避,但她们一向只听易申的话,见她并未吩咐,便只把头扭到一边。

易申指着她折断的足弓说道:“你还差最后一步。等你脚上的肉都烂掉,还要把你的脚像这样折断,脚尖和脚跟挨在一起。”

赵执安脸上的血色渐渐地褪去,慢慢变得惨白。

“我,我不知道……”他喃喃地说,“我不知道的,我如果知道,我怎么会让二丫……”

易申笑笑:“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关心。反正被裹脚的不是你,骨折肉烂的也不是你,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彰显你的孝心,至于你的女儿会不会哭会不会痛,她会不会因此感染发烧命悬一线,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执安根本不敢看易申,但是他人靠在床边,又能躲到哪里去?只是把头扭到一边罢了。

裹了脚以后,光着脚是没办法穿鞋的,易申又把布缠回去才穿鞋站起来。

“给他放开吧。”易申吩咐两个婆子。

赵执安猛地扭回头,惊愕地看向易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