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兴伯看她一眼:“谁怕这个?一群蛮夷而已,打死也白死,身上只有几十个金币的子爵,听都没听说过,谁知道是不是弄虚作假!——我是怕那群文官乱说话。前些年有战船误入朝日之国,遇到当地驻军,为行自保开火打死几个人,那群文官倒像是亲爹被打死了似的,拼命弹劾一气。若是这次他们还这样做,怕是会有麻烦。”

易申问道:“弹劾就弹劾,我怕他们?”

齐兴伯磨了会儿牙,叹了口气:“算了,我找知府去,老夫就算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得让他帮忙写个文官儿挑不出理的折子!”

易申默默地为海城知府点了根蜡。

海城知府没用齐兴伯刀架脖子。在齐兴伯来之前,知府早已发出表功奏折,听了齐兴伯来意,当时研墨舔笔,一挥而就,再次写了一封,齐兴伯见之大悦,两人交谈甚欢。

等到齐兴伯从知府家出来,准备告诉易申这事办妥,俞行却来告诉他,公主已然离去。

齐兴伯愕然:“公主走了?她去哪儿了?”

俞行摇头:“下官不知。”见齐兴伯横眉怒目,他连忙补充:“不过此前公主说过,她此次出京,是为了四处游玩散心,现在江南与沿海都去了,接下来可能会去漠西或者漠北……”

齐兴伯大惊:“那边最近不太平啊,她小姑娘家家的,去那里凑什么热闹?出了事情怎么办?”

*

易申走得干脆利落。她带的都是骑兵,一天能跑出上百里。她不知道漠北出事,但即使知道,也不会改变行程。